☆143.第一百四十三章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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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問斬
“母後就不怕被家族怪罪。”周懷冀擔憂地問道。
魏太後冷笑了一聲，“怪罪？我這一生就是一枚棋子，早年被選中送入宮中，一步步登上貴妃之位，沒有人在乎我過得快不快樂，父親不疼，母親不愛，丈夫更不用說了，連正眼都不瞧我。”魏太後看了看鮮紅的指甲，“表面光鮮亮麗，實則活得不如一個普通百姓，所以我發誓既然沒人愛我，那我就要做人上人，要讓他們有求於我，跪在我的面前。終於，懷冀我們做到了。”
魏太後露出一臉慈笑，“所以，不用管母後，放手大膽地做，你現在是皇帝，生殺大權都在你的手上，你要讓所有的人看看你的本事。”
周懷冀突然內心被魏太後說得熱血澎湃起來，“是，母後。”
大牢內
“徐巍，我自知待你不錯，連你也背叛我。”魏相語調平平，已經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徐巍閉著眼睛，懶得搭理魏相。
魏相卻是自顧自地分析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和薛衷是一條褲子上的人。”
“你沒想到的多了去了。”徐巍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回答。
魏相眼中充滿狡猾之色，“你們不是周國的人。”
徐巍原本慵懶地靠在墻上，聽到魏相這麽一說，身子立馬坐直。
“看來我猜的沒錯。”魏相一臉壞笑，“而我們的皇上竟然還不知道自己上了敵國的當。”
“你怎麽知道？”徐巍好奇地問道，他壓根沒透露什麽，魏相又怎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薛家一直以來處事謹慎，只站中立，明哲保身，但是自從柳杉之死開始，薛家頻繁出手，雖然表面上依然風平浪靜，其實暗地裏早就波濤洶湧。”魏相整理了衣袖，“從那時起我就知道薛家一定有秘密。”
徐巍先是一怔，而後笑道：“魏相想要套我的話？魏相怎麽不把你的這番猜測說給咱們聖上聽，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魏相冷笑了一聲，“說了又怎樣，皇上已經存了除掉我的心思，我越掙紮死得越快。橫豎都是死，不如看著更多的人陪著我死，也算是人生最後一大樂事。”
“魏相當真舍得。”
“既然得不到這江山，隨我一同毀滅也挺有意思。”魏相說著說著閉上了眼睛，仿佛在回憶過去。
徐巍覺得魏相就是個瘋子，得不到就要所有人陪葬。
“魏相到現在好有心思想別的事情。”薛衷走了進來。
魏相並沒有睜開眼睛，“好久不見，老朋友。”
薛衷卸下偽裝，面具背後是同魏相一樣奸邪的臉，“魏相，你可曾想過也有今天？”
“身在高處游走，哪能面面俱到。這句話同樣適用於薛大人。”魏相諷刺道。
“魏相放心，我一定謹記魏相的叮囑，好好的走下去。”
“那我就在地府拭目以待。”
薛衷看著魏相毫無膽怯之色，失了調侃的興趣，“皇上口諭，明日午時，魏賢午時問斬。”
魏相聽到這句話，眼神有了變化，死亡來臨前，大都是有恐懼，況且來的這麽快。魏相在此閉上眼睛，靠在墻上，接不接旨都是死路一條，魏相已經不在乎這些禮節。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徐巍參與私鹽販賣，罪無可恕，然念其自知悔改，故特賜鶴頂紅，欽此。”
徐巍的身體顫了顫，看了一眼薛衷，薛衷的眼裏滿是不舍，“草名接旨。”
徐巍拿著聖旨，看向薛衷，深深地叩拜，“多謝薛大人。”
薛衷看著徐巍欲言又止，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徐巍與他的談話，“大人，這次是扳倒魏相的絕好時機，我可以上堂作證。”
“如果你作證，雖然能證實魏相的罪行，但是同樣作證了你參與走私賣鹽，不可以。”
“徐巍知道大人體諒我，但是如今是除掉魏相的最佳時機，錯過了就不可能再有了，為了梁國，為了覆國，徐巍死而無憾，還請大人成全。”說著徐巍跪了下來。
薛衷上前，“你，你真是倔脾氣。”
徐巍堅定地說道：“今後的路有勞大人。”
薛衷想到這裏不禁又紅了眼眶，這條覆國之路走得如此艱辛，是多少人的生命鋪出來的，他無論何時都不能懈怠。
行叩拜禮的徐巍同樣眼裏充滿淚水，這是最後一次同薛衷對話，薛衷不僅是他的大人，也是從小帶到大的師傅，對他疼愛有加，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要在薛衷需要他的時候挺身而出，做這場覆國大計的前鋒，沒有犧牲就不會有未來，為了梁國的再生，他死而無憾。
薛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離開了大牢，他的身後是帶著鶴頂紅交差的公公，公公將鶴頂紅端給徐巍，徐巍腦袋放空，鶴頂紅拿在手裏，停頓了幾秒，然後一飲而盡。
“薛大人，我們該走了。”公公提醒道，“我們還要回宮交差呢。”
薛衷點了點頭，作揖，回覆道：“有勞公公了。”
公公走後，不知從哪裏齊逕冒了出來，薛衷立刻安排道：“瞅準時機，要把徐巍的屍體好好安葬。”
齊逕明白薛衷心中的痛苦，他心愛的弟子就在他面前赴死而他能做的就只能是將死亡的痛苦降到最小，賞了一瓶鶴頂紅，“屬下明白，屬下一定會將徐巍葬在看得見我們勝利的地方。”
我們必須勝利，薛衷在心裏默念道。薛衷的步伐邁得更加堅定。
“聽說魏相今日要被處斬了，是真的嗎？”
“是是是。殺了前太子，還賣私鹽，罪無可恕啊。”
百姓又是議論紛紛，當然沈聆之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她嗑著瓜子聽著百靈鳥在一旁添油加醋，講得眉飛色舞，有時候沈聆之就在想百靈鳥怎麽不去當個說書先生，肯定會是一大筆收入。
“來了來了，快看。”
不知是誰嚷了一聲，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門外，只見一人身穿白色囚犯的衣服，發髻散落，但依稀能看得清是魏相的臉，他絲毫沒有畏懼之色，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他神情放松得如同在走回家的路。
沈聆之擠在人群中，漠然地看著魏相，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她一定要親自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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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就不怕被家族怪罪。”周懷冀擔憂地問道。
魏太後冷笑了一聲，“怪罪？我這一生就是一枚棋子，早年被選中送入宮中，一步步登上貴妃之位，沒有人在乎我過得快不快樂，父親不疼，母親不愛，丈夫更不用說了，連正眼都不瞧我。”魏太後看了看鮮紅的指甲，“表面光鮮亮麗，實則活得不如一個普通百姓，所以我發誓既然沒人愛我，那我就要做人上人，要讓他們有求於我，跪在我的面前。終於，懷冀我們做到了。”
魏太後露出一臉慈笑，“所以，不用管母後，放手大膽地做，你現在是皇帝，生殺大權都在你的手上，你要讓所有的人看看你的本事。”
周懷冀突然內心被魏太後說得熱血澎湃起來，“是，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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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巍，我自知待你不錯，連你也背叛我。”魏相語調平平，已經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徐巍閉著眼睛，懶得搭理魏相。
魏相卻是自顧自地分析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和薛衷是一條褲子上的人。”
“你沒想到的多了去了。”徐巍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回答。
魏相眼中充滿狡猾之色，“你們不是周國的人。”
徐巍原本慵懶地靠在墻上，聽到魏相這麽一說，身子立馬坐直。
“看來我猜的沒錯。”魏相一臉壞笑，“而我們的皇上竟然還不知道自己上了敵國的當。”
“你怎麽知道？”徐巍好奇地問道，他壓根沒透露什麽，魏相又怎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薛家一直以來處事謹慎，只站中立，明哲保身，但是自從柳杉之死開始，薛家頻繁出手，雖然表面上依然風平浪靜，其實暗地裏早就波濤洶湧。”魏相整理了衣袖，“從那時起我就知道薛家一定有秘密。”
徐巍先是一怔，而後笑道：“魏相想要套我的話？魏相怎麽不把你的這番猜測說給咱們聖上聽，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魏相冷笑了一聲，“說了又怎樣，皇上已經存了除掉我的心思，我越掙紮死得越快。橫豎都是死，不如看著更多的人陪著我死，也算是人生最後一大樂事。”
“魏相當真舍得。”
“既然得不到這江山，隨我一同毀滅也挺有意思。”魏相說著說著閉上了眼睛，仿佛在回憶過去。
徐巍覺得魏相就是個瘋子，得不到就要所有人陪葬。
“魏相到現在好有心思想別的事情。”薛衷走了進來。
魏相並沒有睜開眼睛，“好久不見，老朋友。”
薛衷卸下偽裝，面具背後是同魏相一樣奸邪的臉，“魏相，你可曾想過也有今天？”
“身在高處游走，哪能面面俱到。這句話同樣適用於薛大人。”魏相諷刺道。
“魏相放心，我一定謹記魏相的叮囑，好好的走下去。”
“那我就在地府拭目以待。”
薛衷看著魏相毫無膽怯之色，失了調侃的興趣，“皇上口諭，明日午時，魏賢午時問斬。”
魏相聽到這句話，眼神有了變化，死亡來臨前，大都是有恐懼，況且來的這麽快。魏相在此閉上眼睛，靠在墻上，接不接旨都是死路一條，魏相已經不在乎這些禮節。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徐巍參與私鹽販賣，罪無可恕，然念其自知悔改，故特賜鶴頂紅，欽此。”
徐巍的身體顫了顫，看了一眼薛衷，薛衷的眼裏滿是不舍，“草名接旨。”
徐巍拿著聖旨，看向薛衷，深深地叩拜，“多謝薛大人。”
薛衷看著徐巍欲言又止，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徐巍與他的談話，“大人，這次是扳倒魏相的絕好時機，我可以上堂作證。”
“如果你作證，雖然能證實魏相的罪行，但是同樣作證了你參與走私賣鹽，不可以。”
“徐巍知道大人體諒我，但是如今是除掉魏相的最佳時機，錯過了就不可能再有了，為了梁國，為了覆國，徐巍死而無憾，還請大人成全。”說著徐巍跪了下來。
薛衷上前，“你，你真是倔脾氣。”
徐巍堅定地說道：“今後的路有勞大人。”
薛衷想到這裏不禁又紅了眼眶，這條覆國之路走得如此艱辛，是多少人的生命鋪出來的，他無論何時都不能懈怠。
行叩拜禮的徐巍同樣眼裏充滿淚水，這是最後一次同薛衷對話，薛衷不僅是他的大人，也是從小帶到大的師傅，對他疼愛有加，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要在薛衷需要他的時候挺身而出，做這場覆國大計的前鋒，沒有犧牲就不會有未來，為了梁國的再生，他死而無憾。
薛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離開了大牢，他的身後是帶著鶴頂紅交差的公公，公公將鶴頂紅端給徐巍，徐巍腦袋放空，鶴頂紅拿在手裏，停頓了幾秒，然後一飲而盡。
“薛大人，我們該走了。”公公提醒道，“我們還要回宮交差呢。”
薛衷點了點頭，作揖，回覆道：“有勞公公了。”
公公走後，不知從哪裏齊逕冒了出來，薛衷立刻安排道：“瞅準時機，要把徐巍的屍體好好安葬。”
齊逕明白薛衷心中的痛苦，他心愛的弟子就在他面前赴死而他能做的就只能是將死亡的痛苦降到最小，賞了一瓶鶴頂紅，“屬下明白，屬下一定會將徐巍葬在看得見我們勝利的地方。”
我們必須勝利，薛衷在心裏默念道。薛衷的步伐邁得更加堅定。
“聽說魏相今日要被處斬了，是真的嗎？”
“是是是。殺了前太子，還賣私鹽，罪無可恕啊。”
百姓又是議論紛紛，當然沈聆之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她嗑著瓜子聽著百靈鳥在一旁添油加醋，講得眉飛色舞，有時候沈聆之就在想百靈鳥怎麽不去當個說書先生，肯定會是一大筆收入。
“來了來了，快看。”
不知是誰嚷了一聲，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門外，只見一人身穿白色囚犯的衣服，發髻散落，但依稀能看得清是魏相的臉，他絲毫沒有畏懼之色，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他神情放松得如同在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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